剑身泛着幽蓝磷火。青铜鼎立于中央,鼎腹人面符文蠕动,似有千万张扭曲的嘴在无声嘶吼。
谢璟赤足踏上台阶,足底被剑刃割出血痕。血珠滚落,触及台阶的瞬间竟被吸入石缝,
台身随之震颤,仿佛一头饥渴的巨兽苏醒。“果然来了。”文鸿韬的声音从鼎后传来。
他白衣染血,袖口云纹已褪成灰白,后颈的蓝水母毒痕蔓延至耳际,如蛛网缚首。
鼎中青火骤燃,映出七名幼童的轮廓——每个孩子心口纹着剑形胎记,四肢被铁链贯穿,
悬吊在鼎口。谢璟瞳孔骤缩:那些胎记竟与玉扣中金箔上的“剑骨通神”纹路一模一样。
“谢家的剑骨,文家的血,太子的江山……”文鸿韬抚过鼎身,符文在他指尖下哀嚎,
“多妙的局,可惜你爹到死都没看透。”谢璟的断剑刚出鞘,台侧阴影中忽地闪出一道灰影。
阿九浑身焦黑,左臂只剩白骨,右手却死死攥着一卷羊皮。他喉管已断,
只能用口型比划:“鼎底……逆鳞……”文鸿韬袖中银丝骤闪,绞住阿九脖颈:“叛主的狗,
倒是活得够久。”谢璟挥剑斩断银丝,阿九坠地前将羊皮塞入他怀中。羊皮上血绘阵图,
标注着青铜鼎的弱点——逆鳞穴,位于鼎腹第七张人面左眼。“你以为这杂碎能救你?
”文鸿韬冷笑,银丝如毒蛇般缠住谢璟脚踝,“从你踏入文家那日起,便是鼎中薪柴!
” 谢璟劈剑断丝,剑气扫过鼎身,
火星迸溅中忽见鼎腹人面的左眼——那瞳孔竟是玉扣碎片所嵌,与他怀中的残片严丝合缝。
阿九的残躯突然暴起,扑向青铜鼎。腐肉触及青火的刹那,鼎中爆出刺目血光。
谢璟怀中的玉扣碎片自行飞起,嵌入鼎腹人面左眼。符文链条寸寸崩断,鼎口喷出滔天血焰,
将夜空染成赤红。“剑骨通神……原来如此!”文鸿韬咳出黑血,蓝水母毒已侵蚀心脉,
“谢天豪竟将剑骨最后一重刻在玉扣里,连我都骗过了!”血焰中浮现谢天豪的虚影,
他手持无鞘剑,剑尖点向谢璟眉心:“吾儿,剑骨不是杀器,是人心。
”谢璟浑身经脉如遭雷击,膻中穴炸开金光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