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骗你,我捉弄你,你该生气才对。”我震惊于他的敏锐。可我的心确实无波无澜。
他点了点自己的胸口:“你这里应该生病了。”我摸了摸跳动的心脏,反驳:“没有,
它跳得很用力。”他将腰间的香囊解下给我:“助眠用的,
我可不希望你因为失眠而猝死在半路上。”我闻到香囊散发的草药味,浑身一松,
心跳也随之舒缓。听说他的母亲出身杏林世家。我笑着道谢,“给你添麻烦了,
是我晚上打扰到你了吗?”他答非所问:“不想笑就别笑,看得我眼睛疼。”我收了笑,
面无表情道:“好。”他又瞪了我一眼,我不明所以。只听他大声嘟囔:“说不笑就不笑,
怎么这么听话。”我描绘着香囊上的纹路,嘴角勾起,笑他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儿。
抬头对上他呆愣的脸,他说:“你这样笑就很犯规了。”他嘴里偶尔会冒出这种新奇的话,
我歪头表示不解:“犯了什么规?”他解释说:“夸你笑得好看。”我抿唇,
“谢谢你的夸赞,虽然你学识不好,但我不嫌你。”他一瞬间张牙舞爪,“哪里不好!
这是我家乡的方言。”他清了清嗓子,
开口:“关关雎鸠……”“桃之夭夭……”“南有乔木……”……那夜,
他一口气念了数十首情诗,我闭上眼睛,心情很好。我随胡佑安到云州后,收到了姑姑的信。
信里说齐琰因为毁坏御赐之物,被陛下禁了足。可是他却出现在了我和胡佑安大婚的那天。
齐琰一袭玄色锦衣伫立在窗前,不知道看了我多久。他看着我描眉点唇,
发现他自己从未瞧见过我大婚时的模样。上辈子大婚时,他还沉浸在失去孩子的悲痛中,
喝了很多酒。醒来时发现宿在了婉婉房中。第二日再见时,我笑着问他:“头疼吗?
”他自以为看透了我背后的意思,讥讽道:“婉婉照顾得很好,你休想借此刁难她。
”我收了笑,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。他转身的那瞬间,看到桌上的醒酒汤还冒着热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