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报声像钢针扎进耳膜。而现在,同样的警报声正从抢救室传来。担架床撞开弹簧门的瞬间,
林夏闻到了血和融雪混杂的腥气。男人蜷缩在床单下,像一只被沸水烫熟的虾,
氧气面罩随着痉挛不断移位。她翻开病历本,冷汗从鼻尖砸在纸页上,
“β-内酰胺类抗生素过敏”的字迹被水渍晕开,仿佛一滩正在扩散的血迹。
和当年一模一样。“插管准备!”她扯开男人的衣领,碘伏棉球擦过他脖颈时突然僵住。
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胎记藏在锁骨边缘,颜色像融化的太妃糖。林夏的呼吸停滞了一瞬,
监护仪的滴答声骤然放大,与记忆中的警报声重叠成尖锐的蜂鸣。
男人的手指突然痉挛着抓住她的手腕。指甲陷进她结痂的皮肤,
林夏感觉到温热的血从袖口渗出来。氧气面罩下传来含混的低语:“你认识……林医生吗?
”心电图骤然飙升到120次/分,床头的应急灯在男人瞳孔里映出两点猩红。“镇静剂!
”林夏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。护士递过针管时,
她瞥见托盘里的止血钳——那把被她擦拭了三遍的器械,
此刻正躺在“已污染”的黄色垃圾袋里,钳齿间沾着一丝棉絮,像某种未清理干净的证据。
抢救结束时,窗外开始下雪。林夏靠在处置室的墙上,用酒精棉片反复擦拭右手。
指腹的皮肤已经泛白起皱,裂口却依然渗着血丝。
她听见护士们在走廊压低声音议论:“周默,35岁,无亲属陪同……送他来的人穿黑夹克,
戴口罩,监控没拍到正脸。”“林医生刚才是不是手抖了?
推镇静剂的时候针管差点掉地上……”处置镜的倒影中,
她的白大褂袖口晕开一块碘伏的黄褐色,形状像极了那块琥珀色胎记。林夏突然扯下袖子,
布料撕裂声惊动了窗外的乌鸦。黑影扑棱着掠过雪地,在急诊科招牌上投下一瞬晃动的阴影。
她走向器械柜,习惯性地抽出那把止血钳。酒精棉片擦到第五遍时,
小李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林医生,污染器械要送去统一消毒。”不锈钢托盘被推走的瞬间,
林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