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触须传递的温度;更是所有被抛弃者共同书写的启示录:当无数微光聚拢,
最深的黑夜也会溃败。在这里,你将目睹苦难如何结晶成钻石,
听到尊严在水泥缝里拔节的声音,并最终懂得——照亮深渊的,从来不是太阳,
而是无数赵德全们,用骨血点燃的星火。"第一章北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赵德全的脸颊,
他缩了缩脖子,把破旧的棉袄又裹紧了些。这件棉袄已经陪伴他五个冬天,
里面的棉絮结成硬块,早就失去了保暖的作用。十二月的北方工业城市,
夜晚气温能降到零下二十度,赵德全知道,今晚又得找个能挡风的地方才能活下来。
他拖着一条不太灵便的右腿,沿着废弃工厂的外墙慢慢走着。
这条腿是五年前在建筑工地摔的,工头给了两百块钱就把他打发了,连医院都没让去。
现在一到阴雨天就钻心地疼,像是有无数根针在骨头缝里扎。工厂的铁门锈迹斑斑,
赵德全熟练地从缝隙中挤了进去。这里曾经是国营纺织厂,倒闭后成了流浪汉们的避风港。
他轻车熟路地摸到自己的"房间"——一个原本放清洁工具的小隔间,
地上铺着他捡来的硬纸板和旧报纸。"老赵回来了?"黑暗中传来沙哑的声音。"嗯。
"赵德全应了一声,是住在隔壁的老李,也是个无家可归的人。
他从塑料袋里掏出半个冷馒头,这是中午在菜市场后门捡的,已经硬得像石头。
赵德全把馒头掰成小块,含在嘴里等它软化。六十岁的他牙齿掉了一半,剩下的也摇摇欲坠,
只能这样吃东西。月光从破碎的窗户照进来,
赵德全借着微弱的光线数了数今天的"收入":三个矿泉水瓶,两斤废纸,几个易拉罐。
废品站的老王头答应明天给他八块钱,够买两个热馒头和一碗稀饭了。他躺下来,
纸板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。赵德全望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,想起了三十年前的自己。
那时他还是国营厂的技术员,有体面的工作,有妻子和女儿,有单位分的小房子。
后来厂子改制,他下岗了,妻子带着女儿离开,
房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