抽屉第三格突然震动,老式诺基亚屏幕亮起幽蓝冷光——“0377”的区号刺破黑暗,
那是雾隐村的号码,二十年来沉寂如坟。听筒贴紧耳廓的刹那,
水浪翻涌声裹着断续咳血灌入耳膜。“阿秋……” 母亲的声音像是从深潭底部浮起,
每个字都带着溺毙者的气泡音,“后山的铃铛……在哭……”“什么铃铛?
您不是在市疗养院吗?” 林晚秋霍然起身,椅腿在地面刮出尖啸。腕间红绳骤然收紧,
勒得血脉发紫——这是母亲剖腹产那日,接生婆用双胞胎脐带绞成的咒绳。
“衣裳……你妹妹的……红……” 母亲的喘息突然扭曲成气管撕裂的咯咯声,
仿佛有无数铜铃在喉管里摇晃,“别穿……别穿她的……”青瓷笔筒砸落在地的脆响中,
钢化玻璃窗轰然炸裂。寒风卷着纸钱扑上后背,
林晚秋踉跄后退时瞥见手机自动亮屏——泛黄的老照片里,五岁的她穿着对襟红袄,
身后女童的袖管空荡垂落,两人脚踝缠着的麻绳末端,赫然连着一只枯槁的断手。
“阿宁的袄子……我明明烧了……” 她盯着照片边缘渗黑血的指甲,喉头涌上铁锈味。
阴风掠过颈侧,听筒里传来指甲刮擦木板的吱嘎声,混杂着青铜器拖行的刺耳摩擦,
仿佛有东西正顺着电话线爬来。“七月初七……回来换命……” 母亲的话音戛然而止。
黑暗吞没房间的前一秒,林晚秋看见照片里的女童缓缓转头——阿宁空洞的眼窝里,
两枚青铜铃铛正渗出沥青状的血泪。
第一回 禁忌归途轮胎碾过碎石路的声响像是骨骼碎裂的闷响。林晚秋死死攥住方向盘,
指节在幽蓝的仪表盘光线下泛着青白。后视镜里,
那件叠放在副驾驶座的红绸夹袄被暴雨浸透,
血色在布料上晕染成婴孩手掌的形状——那是妹妹阿宁的遗物,
今早却诡异地出现在她公寓门口,夹层里塞着张字迹洇湿的纸条:「阿姊,穿我的袄子回来。
」指尖触到夹袄冰凉的绸面时,林晚秋猛地缩回手,仿佛被烫伤一般。
布料上若有若无的腥气钻入鼻腔,像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