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将们说话声音粗犷,不拘小节。顾晏之正举杯,眼神却不自觉地往屏风方向瞟。还没回来?
地窖路远,她一个人会不会害怕?真是多事,让管家去便是。席间人多眼杂,她这般姿容,
万一……呸!顾晏之,你想什么呢!她是你的妻子!他猛地灌下一杯酒,似要压下心头杂念。
就在此时,我掐准时机,轻轻晃动手腕,腰间的银铃发出一串清脆的声响。声音不大,
却足以穿透喧嚣,精准地落入顾晏之耳中。他握着酒杯的手猛然一紧,
视线如利箭般射向我的方向。是她?她怎么会在这里?还穿成这样!疯了!简直是胡闹!
这么多人看着!她到底想做什么?那铃铛声音……倒是好听。不!我在想什么!成何体统!
他飞快地移开视线,端起酒杯,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,但微微泛红的耳根出卖了他。
同僚还在高谈阔论,无人察觉这位大将军心底的兵荒马乱。我隐在暗影里,
无声地勾起了唇角。3连着几日,我都用不同的「身份」出现在他可能出现的场合。
有时是捧着书卷立在书房窗外的「侍女」,在他处理公务疲惫时,
恰到好处地递上一杯温热的香茗。有时,甚至是大胆地扮作送密信的小厮,
在他与副将议事时,状似无意地抬头,与他对视一眼。每一次,他都维持着面上的冷峻,
仿佛视而不见。但他越发频繁的走神,紧抿的唇线,和偶尔失手打翻的茶盏,
都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。这天,京郊大营操练。作为主帅,他亲自下场指导,
一身玄色劲装,身手矫健,引得士兵阵阵喝彩。我扮作送茶水的民女,提着篮子,
远远站在边缘。阳光炽烈,他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,眼神锐利如鹰。中场休息,
他接过亲卫递来的水囊,仰头饮水,喉结滚动。今日操练强度似乎大了些。这群小子,
还需磨练。那边的民女,看着有些眼熟。是她!她怎么到军营来了?这里全是男人!
她一个女子。太大胆了!万一被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。不行,得让她赶紧离开!他放下水囊,
眼神示意亲卫。亲卫会意,正要朝我走来。我却抢先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