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宁郡主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,忽然轻笑:“盛家的姑娘们倒有趣,嫡庶和睦,
倒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”这话听似夸赞,却藏着锋芒。墨兰叩首时,
指尖触到蒲团下的玉佩——是方才梁晗趁人不备塞给她的,刻着“兰心”二字,
正是他书斋的匾额。她忽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:“嫡庶之分,不在出身,
而在谁能让贵人觉得,你比嫡女更像个嫡女。”四、雪夜谋算戌初刻回到盛府,
林噙霜的暖阁里煨着鹿胎膏。墨兰卸了金凤簪,任母亲替她揉按太阳穴,
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梁晗送的玉佩,背面刻着的小楷让她心头一跳:“雪夜观梅,可敢同往?
”“今日在观里,平宁郡主看你的眼神不对。”林噙霜忽然开口,
手中的玉板指划过她腕间的翡翠镯,“她必是看出梁晗对你的心思,
怕你抢了齐小公爷的姻缘。”墨兰望着炭盆里跳动的火舌,
想起齐衡今日在梅树下替她拾金凤簪的场景,
他指尖的温度与梁晗的截然不同——一个像春雪初融,一个像炭火灼人。但她清楚,
齐衡的青睐不过是世家公子的风流,而梁晗的算计,才是她破局的关键。“母亲,
明日琉璃阁的梅花宴……”她忽然取出梁晗的画卷,“吴大娘子邀了京中贵眷,
女儿想穿那身鹅黄缠枝莲纹裙,配父亲新赏的青玉镯。”林噙霜的眼中闪过赞许,
从妆匣底层取出个锦盒,里面躺着支累丝嵌宝牡丹簪:“这是你外祖家送来的,
原是你姨妈的嫁妆。明日戴上它,让那些贵妇人看看,咱们林氏的女儿,
比王氏的嫡女更有体面。”更漏声中,墨兰摸着牡丹簪上的东珠,
忽然想起白日里在观音殿看见的场景:王氏对着菩萨像喃喃自语,说“庶女终究是庶女,
上不得台面”。她忽然轻笑,将玉佩贴身藏好——明日的梅花宴,
便让这些看不起庶女的人瞧瞧,什么叫“庶女如花,艳压群芳”。雪又下了起来,
窗棂上的冰花映着月光,像极了梁晗画卷上的墨兰纹路。墨兰吹灭烛火,
在黑暗中勾勒着明日的妆容:眉峰要比寻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