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时安在地下室听见楼上的脚步声——十七步到钢琴前,二十三步到窗边。他翻开笔记本,
在“第17天”页写下:程雾遥抽烟时习惯用无名指弹烟灰,
颈后小雏菊纹身边缘有淡红抓痕,和星芒娱乐旧照里的蝴蝶追踪器位置完全重合。凌晨三点,
程雾遥站在阁楼窗前,望着地下室透出的灯光。润喉糖铁盒躺在钢琴上,
压着张褪色的演唱会门票——2018年平安夜,她从十米高空坠落的那场,
座位号“9排17座”,正是顾时安现在的床位号。烟头在窗台上按灭,
火星溅在手腕内侧的旧痂上。她知道,这个总在计算她脚步声的少年,
终将成为星芒娱乐合约里最危险的变量——就像她藏在钢琴夹层的Demo,
十七岁的自己在琴房哼唱,背景里混着他偷拍时的快门声。而此刻的地下室,
顾时安盯着课本上的“人身自由权”条款,突然发现程雾遥抖落的烟灰,
在“禁止非法拘禁”字样上,恰好形成小雏菊的轮廓。他不知道,
这场始于烟灰与润喉糖的相遇,会在未来某天,成为撕开资本黑幕的钥匙。
第二章 地下室的脚步声梅雨季的第五天,考试院外墙爬满青苔。顾时安蹲在地下室门口,
数着楼梯传来的脚步声——十七步到拐角,二十三步到储物柜,
和程雾遥昨夜的轨迹分毫不差。他的运动鞋边躺着片银色亮片,
是她昨天搬东西时从卫衣口袋掉的,形状像只展翅的蝴蝶。“同学,借过。
”程雾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,抱着箱烧酒的手腕内侧,三道平行的痂格外醒目。
顾时安起身时撞翻铁桶,烧酒纸箱倾斜,露出里面藏着的抗抑郁药瓶,
标签被撕得只剩“每日三次”。“我帮你搬。”他抓住纸箱,触到她指尖的冰凉,
和便利店冰柜里的桃子烧酒同样温度。程雾遥别过脸,颈后小雏菊纹身被湿发黏住,
边缘露出的皮肤下,隐约可见条形码的暗纹——那是星芒娱乐植入的追踪芯片,
七年来第一次离他这么近。地下室的灯忽明忽暗,顾时安看见储物柜上摆着个玻璃罐,
里面装...